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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35章 皇太極的應對之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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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風輕擺,燭火輕搖。

旁邊,小行軍床上的蘇茉兒已經有些疲憊又驚懼的沈沈睡去,但更為舒適的行軍床上,布木布泰卻是翻來覆去、輾轉難眠。

今日,蘇茉兒對布木布泰的表述,實在是有些……有些太讓人驚駭了。

甚至,完全打碎了布木布泰這十七年人生的認知啊……

她簡直從未想到過,這事情,竟然,竟然還可以這樣……

尤其是蘇茉兒言語神態中那無法形容的羞澀,和從心底裏深處滲出來的甜絲絲的幸福,簡直就像是刀子,一刀一刀,直紮入了她布木布泰的心坎裏。

憑什麽。

憑什麽啊。

她布木布泰堂堂的金枝玉葉,草原之花,卻竟然被蘇茉兒這一個身世卑賤如草芥的小丫頭給比下去?

更為關鍵的是,李元慶竟然……竟然……

便是布木布泰也無法說出口了....

尤其是蘇茉兒只言片語、卻又仿似就發生在眼前、甚至是她布木布泰身上的一般事情,簡直讓布木布泰如火燒心,仿似有千萬只螞蟻,在她的身上翻來覆去的撕咬著。

這讓她怎的還能睡的著?

布木布泰簡直是做夢也沒有想到,李元慶竟然...竟然.....

也無怪乎,李元慶這些年,簡直妻妾成群,卻是從未聽說過,他的府內,有什麽不是太利好的消息傳出來了。

李元慶此人,簡直是……

布木布泰強迫自己不去想,卻發現,她的身體,根本就已經不受控制,就仿似是一條潺潺而又延綿的小溪流……讓她情不自禁的便把手……

布木布泰緊緊咬著紅唇,小心翼翼的看向了一旁的蘇茉兒。

好在,此時蘇茉兒早已經睡熟了,根本不可能發現她在被窩裏深處的貓膩。

只是~,布木布泰卻忽然發現,她竟然很可憐,竟然要...要這樣來.....

腦海中仿似有一艘無比巨大的大船在航行,船後綻開的滔滔巨浪,將平靜的海面震起了一片片漣漪。

迷亂而又焦灼的灼熱之中,布木布泰忽然想起了當年金海陵王完顏亮的一個典故。

傳聞,當年南京(開封)有一美女,叫做耶律彌勒,自幼便生的花容月色,芳名流傳。

又與當時的美男子哈米都盧為鄰居,被時人傳為一時佳話。

耶律彌勒十五歲時,芳名傳到了當時已經登得大寶的完顏亮耳中。

“得天下絕色而妻之!”

高高在上、不可一世的完顏亮,怎的可能會放過這一塊肥肉?當即便派耶律彌勒的姐夫、時任禮部侍郎的迪輦阿布去開封求親。

事情進行的很順利。

耶律彌勒的父母怎敢拒絕天子的召喚,很快便同意了這門親事,並由愛婿愛輦阿布,親自護送耶律彌勒入京。

卻不知~~,耶律彌勒這美女,不僅完顏亮這皇帝喜歡,迪輦阿布這小權貴,對他這小姨子也非常有想法。

所謂‘近水樓臺先得月’。

耶律彌勒本就對前程有些縹緲,心中很是驚懼,加之她對迪輦阿布這姐夫,一直有所好感,這一來二去,兩人猶如水火,便在進京途中接上了頭。

迪輦阿布的父親仲恭是個老謀深算之人,他當時時任燕京留守,得到了這消息之後,他非常為兒子的前途擔憂。

因為他知道,當今天子完顏亮,那可絕不是泛泛之輩,不僅胸有韜略,而且出手極為狠辣陰毒,他兒子做下了如此之事,恐非幸事。

但迪輦阿布卻是拍著胸脯對父親保證,‘他已經將事情都安排妥當。’

耶律彌勒進宮之後,完顏亮非常高興,很是寵愛。

卻不料,晚上房事時,事情露了餡兒。

耶律彌勒當時一口咬定,奪去她處子之身之人,是美男子哈米都盧。但此時,哈米都盧已經被成功做掉。

但完顏亮這種雄才偉略、腦後生反骨的梟雄,豈能會這麽容易便被一個女人所忽悠?

他當即便問耶律彌勒:“這哈米都盧今年多大?多少歲了?”

耶律彌勒忙回答:“十六歲。”

迪輦阿布與耶律彌勒機關算盡,卻不料,完顏亮是何等老手?他仔細檢查了耶律彌勒的身體後發現,耶律彌勒的處子之身,絕不可能是少年男子所破。

很快,他便捋著事情,尋找到了蛛絲馬跡,將真兇迪輦阿布找出來。

耶律彌勒此時怎還敢遮掩這種事情,點頭表示默認。

如此,最終的結果也了然了。

迪輦阿布不僅身首分離,老婆孩子也成了完顏亮的玩物,被當做物件賞賜與他人。

而沒過多久,耶律彌勒也因為這件事,被驅除出宮。

但過了沒幾天,完顏亮卻後悔了,他舍不得耶律彌勒這美人兒,便將其又招回入宮內。

無情未必真豪傑!

此時,布木布泰雖與李元慶接觸的時間還算長,但她卻是已經明了,李元慶的精明,怕絕不在完顏亮之下。

尤其是李元慶的陰厲隱忍,怕絕在完顏亮之上。

與李元慶這樣的梟雄耍心機,怕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啊。

但~~~,有了今夜李元慶的討巧,布木布泰卻明白,一旦她與李元慶真正有了更深層面的深入交流,事情~,未必就會如想象中那麽壞呀……

李元慶即便無情,卻絕不是沒有情義之人。

只是,如何才能得償所願呢?

仲夏夜,帳外的空氣雖是已經有些涼爽,但卻並沒有涼爽多少。

而此時,布木布泰的小帳內,準確的說,是她的小被窩內,溫度卻是灼熱的有些可怕。

不多時,伴隨著一聲幾乎是透過靈魂深處發出來的低低嬌~吟,整個世界仿似都一下子都安靜下來……

…………

夜色雖已經有些深了,但李元慶卻依然未眠。

當然,他也沒有心思去顧及布木布泰的小心思。

如果布木布泰真的敢對蘇茉兒做什麽,那~~,布木布泰的命運也就到了盡頭,只能成為李元慶的工具。

此時,李元慶和明軍的‘龍門陣’雖已經擺下來,但李元慶非常明了,以皇太極的精明,他絕不可能會坐以待斃。

畢竟,他李元慶能在這裏耗著,那是因為有整個大明作為支撐,更為長生島這汪活水,但他皇太極又怎可能在這裏耗著?

這場戰事一旦被拖下去,整個後金的國運,怕都要被拖入深不見底的泥潭。

以皇太極的精明,他又怎可能會自掘墳墓?

只不過,李元慶一時也想不出,皇太極在這般時候,還會有什麽好辦法。

但根據李元慶的經驗來推斷,八成啊。皇太極必定要將這禍水,引往大明內部。

…………

不遠處的海州城,皇太極與李元慶一樣,也沒有入眠,正站在窗邊,靜靜的看著滿天的繁星出神。

形勢發展到現在,李元慶的整個戰略意圖基本上已經趨向於清晰了。

皇太極又怎可能不明白李元慶的險惡用心?

如果真的按照李元慶的劇本走下去,怕~~,這場大戰還未開始,大金怕是就要胎死腹中啊。

按照大金目前的糧草貯備,尤其是此次入關的成功劫掠,跟李元慶硬罡個一年半載,問題並不大。

可這卻耐不住人心那。

歷史上的後金,到了這個程度,之所以秋風卷落葉,對大明簡直是戰無不勝,最關鍵的原因,是因為後金周邊,整個環境已經被理順了。

歷史上的此時,林丹汗早已經兵敗青海打草灘,朝~鮮也早已經臣服於後金的八旗鐵騎,身後的披甲人,也是兵強馬壯,猶如牲口,隨意驅使。

甚至,一般的戰事,大金的勇士們,尤其是愛新覺羅旗下的親屬勇士們,基本就是起到督戰作用,根本就不必再親自參與到戰事之中。

但此時的後金,老奴之前打下的基業雖還完好,這幾年,皇太極又辛苦經營,籠絡了不少人手和財富。

但林丹汗這條惡狼,時不時的就在西北游蕩肆虐,朝~鮮這邊雖是還算安穩些,但那個叫什麽樸烈的惡狗,簡直就像是蒼蠅一樣,與東江狼狽為奸,簡直讓人不勝其煩。

大金在整個大勢上,對陣明軍,雖還算是保持著一定的主動權,但皇太極卻深深明了,這個主動權,已經只剩下一個花架子。

尤其是李元慶親自懟在這裏,對大金的軍心士氣,簡直就是一個無法言喻的打擊。

現在,這些蒙古泥腿子、披甲人,的確算是聽話,可誰又能保證,下個月,下下個月,他們還是這般聽話呢?

必須要做出改變啊!

否則,大金可就要國不將國了!

可李元慶這廝,簡直油鹽不進,事情又豈能這般容易……

…………

清晨一大早,李元慶便起身來,來到了高高的城頭上,觀看海州城方向的動向。

幾乎是在同一時間,皇太極也來到了海州城頭上,觀看不遠處河對面的明軍土城。

雙方的距離大概在十一二裏,早上有些晨霧,千裏鏡也看不到具體,但卻能看到雙方的城池輪廓和各自的王旗。

昨夜,雖近乎是一夜未眠,但皇太極此時的精神頭卻是極好,笑著對身邊範文程、寧完我、索尼諸人道:“諸卿,李元慶這是要在河畔紮下堅城啊。諸卿可有何破敵之法?”

範文程這時環顧四周,小心看了寧完我、索尼、達素、佟圖賴諸人一眼道:“大汗,明軍在河畔經營日久,防線已是嚴密,我大金勇士們若要強攻,倒並非不能取勝。只是~,這一來,勢必要平添不少傷亡。奴才的思量,此事~,最好還是由內而外,由明人內部來想辦法?”

“哦?”

皇太極淡淡一笑:“範卿可有什麽好思量?”

範文程的頭垂的更低了,忙恭敬道:“回大汗,此時~,此時奴才也沒有什麽好辦法。只是,只是剛剛理出了個頭緒……”

事實上,今日天還未亮,皇太極便已經招範文程過去,將他的思量,詳細告知與範文程,來演今天這處雙簧。

範文程內心深處雖是很不情願,但皇太極卻是對範文程的幼子範承謨,許了一個不小的前程,範文程也只能暫時拋卻雜念,配合皇太極,將這出戲演好。

此時,皇太極身邊的這幾個文臣,哪一個不是猴兒精般的人物?

索尼很快便回過神來,恭敬道:“大汗,此計甚為妥當。明人最善狗咬狗,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。以奴才之見,可從遼西關寧而下手。”

寧完我自是不甘人後,也忙道:“大汗,奴才也是這般思量。錦州祖家在此時,就是最好的藥引。”

皇太極哈哈大笑:“此事,的確不錯。不過,究竟如何,咱們還是要好好合計一下。過會兒,拿到軍議上繼續商討。”

眾人怎還不明白皇太極的意思?

這是要提前統籌意見那。

忙紛紛開動腦筋、出謀劃策,占據優先的主動權。

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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